一对80后小夫妻离婚后的30天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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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+ B6 l. K' t/ N我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，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。虽然脖子被她掐得好痛，但是掐就掐吧，反正又掐不死我，以后不住一起了，想被她掐都没机会了。
     终于我们都累了，彼此沉沉睡去。
: J# ]% h* a0 N7 K: }     醒来的时候，太阳已经出来了。我还抱着她，她还搂着我的脖子。
* K  i4 y# |- m: Z  n1 U2 k+ Z     我不敢动，怕自己惊了她的梦，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。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久，清晨醒来就越没有感觉。想想从前的日子，我们几乎都是在匆忙中醒来，一边彼此抱怨着对方，一边收拾东西赶着上班。我们之间，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？到底因为什么？
, [9 Z+ Z1 m& A  }  @     她也醒了。
6 g3 }6 X! U+ G! f* n7 B     醒来后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，松开了抱我脖子的手，脸上有一抹羞涩，“早！”
  Q, ]$ X; y5 u+ e     我也慌忙松开抱她的手，赶忙下床。
3 g, a0 @9 j1 U+ Y, L. z- v. r     “昨夜……”
4 [1 x6 M" M5 ~- A     “昨夜没什么，快起来洗漱吧，要不上班快迟到了。”
     有了这一晚之后，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下班的时候，我在路边看到有卖海棠糕的，想起这是她家乡的特产，随手就买了点。只是买完之后，我不知道自己是现在就回家，还是像从前一样晃悠着消磨时间。
: d  v% w6 E8 @9 u* z( M/ ~$ w# X     “先生啊，这个东西新鲜的时候最好吃，时间长了，就不好吃了。”找钱时，小贩特地关照我。
     我硬着头皮回到了家，她在做饭。
+ z/ }: h# z: }' X& y6 e& O     “嗯……嗯，我给你买了海棠糕。下班时候，刚好看到的。”我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。
: |) H% a" u$ K     她很开心地走了出来，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。“去洗手吧，饭菜都好了。”
     面对桌子上的饭菜，我心里酸酸的。
' g4 t' L& H. i. K7 v* `4 ]/ |" ]3 V     数数日子，我在外面混饭吃已经有二十多天了。她做的菜，真香。
  w6 a8 Q0 ?% Z* K# N/ l3 B8 {' y) ?     “吃吧。”
3 z. {$ M: R  Y9 V" D  M2 U     我拿起了碗筷。
" t& R6 h7 @8 b6 k! }- ~     ……
     “慢慢吃，别噎着。来，喝碗汤。”她给我盛了一碗汤。
5 ?$ x* o1 ?2 a( T- Z% c' h     “这个菜挺新鲜的，吃一块。”她给我夹了一筷子。
     “你最近瘦得很厉害，以后别在外面吃了，又贵又没营养，还是回家来吃吧。”
* @8 S( T7 P0 P2 h     ……
/ p& w, o/ R5 _# w     吃完了饭，我抢着收拾。
. c: h& _, {* b1 |4 P% P     “算了，结婚这么久了，也没见你收拾过，还是我来吧。”
9 v, h0 q& o" d     “我……”
     “没事，我也收拾习惯了。你去看电视吧，我一会就收拾好了。”
     我给自己沏了一杯茶，又给她沏了一杯。
( J. ~/ i8 s6 K6 N0 G0 M$ E     她洗刷完毕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。我赶紧将沏好的水端了过去。“你想看什么节目？”我拿着遥控器问她。
4 W. f1 N( E& a4 q0 H! {' z! m7 \     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？客气得我都不习惯了。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( S1 j$ a& b( X' _  v     我不好意思地摸摸我的头。“我以前，很坏吗？”
     “坏？没人说你坏啊，只是你比较懒罢了。现在咱们都离婚了，你却忘了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。你也不想想，每天的干净衣服，是谁给你洗的？以后，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啊！”
& I* w7 }$ X4 Y8 }: \, W' o5 G     “离婚……是的，我们离婚了。”我默然不再言语。
+ ?- O7 {- I8 l" A6 S     她也陷入沉默。
) Y2 h1 t1 i8 U3 X     那晚，我们坐在一起看了三个小时的电视，没有说话，没有换台，只是我不记得自己看了什么。
     三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。这天，她吃完饭告诉我，她已经找好房子，等星期天就可以搬家了。我的心立即变得很空很空。
     星期六很快就来了，我坐在沙发上看她来来去去地收拾东西。
3 p3 a$ V& R; H7 y     屋内显得很乱，但感觉空气是静止的。我们都没有说话。她会留下什么？我心里突然很想知道。但是，我没问。
! V) W1 t6 I! d) ~/ }     “你慢慢收拾，我出去走走。”没等她回答，我就走出了门。 #p#分页标题#e#
! T) Y. |: s, `* w# ^% R4 a  k4 |     屋外的天空很蓝，多像三年前放风筝的那天啊。屋外的阳光很轻，三年前是否同样温暖过我们呢？屋外的情侣很多，我们也这样甜蜜地走过三年……
     “妈妈，叔叔在哭。”身边的一个小孩子叫了起来。
3 }* G- D4 u9 O* }' F, N8 Z     我擦了擦眼睛，勉强一个笑容出来，“叔叔是被沙子迷进眼了。”
     我对自己笑了笑，找了一个方向随便走了下去。
     一直到傍晚，我还在外面闲逛。
     手机响了，是她的短信：“饭菜已做好，我们最后吃一次饭吧。”
8 a3 K5 ?5 S" N* V) o; N     我马上跑回家里。
     房间里没有开灯。她在餐桌上点了蜡烛，菜很丰盛，还有一瓶红酒。
/ Q2 t5 W# `7 q     她穿的是结婚时我给她买的一条黑色蕾丝裙子。
+ L7 d2 A7 E. Z     “我们结婚三年了，都没在一起喝过酒。过了今晚我就走了，我们喝一次好吗？”她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。“干。”我举起了杯子。
0 A5 r8 f& z6 g2 d2 _     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还能说什么呢？再多的话都改变不了明天的结局。算了，不要去想了，喝酒吃菜。最好是喝醉了，等我醒来的时候，她已经离开了。她离开，不是我一直期望的吗？我不是一直讨厌这个啰嗦的臭女人吗？我应该高兴啊！以后看球赛不管多晚都不会有人在我身边训斥我，叫我去睡觉了，多爽啊！我不洗脚就上床也没有人嫌我脏了，多美啊！我没有理由不开心啊！只是，为什么这酒喝在嘴里是苦涩的？
2 h- S: f& R4 j     “你的衣服我都整理好放在橱子里了，内衣和袜子在床下面抽屉里，你的胃不好，以后要是一定要熬夜，记得给自己搞点东西吃。冰箱里我买了一些食品，你自己要慢慢学会做饭，不要总在外面吃。吃饭也要注意营养，别总是凑合。咱们的存折我放在床头柜里了，上面还有三万多块钱。咱们家每个月的电话费、煤气、水电费都在街角的银行交，就是这个卡，你收好，别到时候找不到。这个月给你父母汇的钱我也已经汇出去了，以后你要记得按时给他们汇钱，没事多打电话回家，爸妈都挺惦记你的。我今天给他们打了电话了，爸爸最近腿上的风湿有点厉害，上次我们给他买的药恐怕快吃完了，这个是药名和地址，你明天记得买一些寄回去。我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离婚了，你以后有机会想好了再和他们说。不管你爸爸说你什么，记得不要让他生气。这是我给爸妈买的毛衣，你明天一起寄回去。”
: j( R, ]+ Z6 ^" N     她在一样一样地交待着，我希望我自己每件都能记得，但是又希望我什么都不要记得。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白痴。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年，但是现在我却感到非常陌生。我开始害怕，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是否有能力生活下去。
3 l7 @7 Z( ^& s" t2 p5 X9 A  w3 j     “这是咱们结婚的时候，妈给我的戒指。这个是你们传家的东西，我不带走了，请向妈妈说句对不起。”一枚碧绿色的翡翠戒指放在我的面前，它的光好强，让我的眼睛开始刺痛。     “我带走的东西是按照我们离婚时候协商好的。”
' n2 j9 Z. B2 |0 _7 y' D     她站了起来，四下看了看，笑了笑说，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吗？”
     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呢？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只知道在我最想她留下来的时候，她却要走了。她一直说我不像个男人，我一直觉得这是她对我的侮辱。我现在终于明白，我的确不是一个男人，我像一个孩子一样肆意挥霍着她给我的幸福和安定。
8 k, a3 V9 U. ?* S1 V, H     “要是你没有事情要问的话，我们休息吧。今晚你睡房间我睡沙发。明天一早搬家公司的人就来搬家了，我在这多住了一个月，够麻烦你了，明早你在房间里睡，可以少打搅点。”
    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，只是木然地对她点了点头，走进了房间，关上了门。
. ]0 X: [4 D1 E* N. U     我看了一夜的天花板。
     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。
     我听到敲门声，我听到搬东西声，我听到她叫工人“轻点”。只是，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     她敲了敲门，我没动。
; C$ G7 D3 E0 Y1 K! w1 p5 S6 x" E     “我走了，以后自己照顾自己。”她没有进来，隔着门声音低低地说。 #p#分页标题#e#
* D9 W) J7 M" c6 ]! U3 n  `" d     我听到了关门声。
2 y4 Z4 A2 d2 s4 G     我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。
: e- P1 [! P1 i: H' s     为什么我们要离婚？为什么我们要离婚？
     “有空记得回来玩啊！”我听到邻居的声音。
     你还是不是男人？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对我吼。
     你是男人，你现在去追她回来，还来得及！
8 R0 ?% u* t; f8 L0 }2 L2 Q     我翻身下床，跑到窗边对着下面喊道：“等一下，先别走！”
     我冲下了楼，我要做一个男人！
% w0 _% |$ x  C' N9 ]     她站在车边，微笑地看着我，半晌轻轻地说：“谢谢你下来送我。”她的眼角有泪。
     “你走了，我怎么办？”我抓住她的胳膊问她。
' ~3 l  T$ @/ ^3 V     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     “我现在不要你走，我不能没有你。”我对着自己吼，对着她苦苦哀求。
     “离婚是你提的。”
     “我知道自己错了，求你原谅我一次，好不好？我求你了！”
     “你是男人，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哭？”她用手给我擦眼泪，她的手指好冷。
     “只要你回来，我不要做男人！”
     “我们在一起前后六年了，结婚后你就没再关心过我，没问过我要什么，没问过我想什么。我对你说话，你觉得唠叨；我要你安心家庭，你说我生活没有情趣。你知道吗？我和你生活三年，我也很累。我是爱你，但是你知道吗，这份爱我维持得好辛苦！”
3 s& y" V$ L2 C. h& t+ s" N1 B5 }     “对不起，再给我一次机会，让我们重新来过，好不好？我错过了很多，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。你是爱我的，爱我就不要走，好不好？”我心里好痛，为什么到最后我才说出这样的话？
     “我们离婚了。你要我回来，除非你现在再次向我求婚。”她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神情。
* T+ w2 F( T+ \  k& i     “好，我求婚。我求你再次嫁给我！”我单腿跪下，向她第二次求婚。
0 A# n6 M2 \# m' z" g0 P. P7 D     “求婚要有玫瑰，要有戒指，你有吗？”
0 o- u% M0 n8 s     玫瑰！戒指！天啊，我现在到哪里找？
! U; V) w' Y' E# J  [     “我们家二丫头昨晚刚收到一束玫瑰，傻小子你快去拿。”邻居大爷冲我直叫。我又想起那个家传的翡翠戒指！
! j3 s3 j/ E8 ~$ M4 `3 L/ t     我冲上了楼，闯进邻居家，拿了那束玫瑰就出来。我回到自己的家，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枚翡翠戒指！
     为什么？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刁难我？戒指，你到底在哪里？
     我在慌忙地四处翻找，她上了楼。在她的身后，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邻居。
     我一把抓住了她，将玫瑰塞进她的怀里，“我找不到戒指，求你先答应我好不好？”
     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，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。慢慢打开，一枚闪烁温润光亮的翡翠戒指端立在那里。
     “对不起，我好像多拿走一样东西。”她扑到我的怀抱里笑了起来。
     得不到的总是最美好的
( f9 v( y$ l& C! r% z9 K    可是，
     亲爱的，
. Q" F+ D- \+ @+ x, l9 X    如果得到，拥有
    会知足吗？
6 l- X" X; w2 @5 T    请朋友们珍惜眼前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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